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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君柔,對不起!」

「無緣無故說什麼對不起?你做了些很對不起我的事麼?」她居然還向康允彥眨眨眼。

「君柔,你可以打我罵我,千萬不要把東西憋在心裡。」

「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」

「昨夜,我喝醉了酒,胡說八道,你大人有大量……」

閔君柔打斷她的話:「你昨夜喝醉了?彥,酒是好東西,但不可過量,這對身體不好。」

「只要你肯原諒我,我以後也不喝酒。」康允彥發了狠勁。

「這跟原諒扯上什麼關係?一大早說話不要太撲朔迷離。」閔君柔還是死口不認。

「我是誠心道歉的,昨夜叫你受委屈了。」

「這兩天我感冒了,看了醫生吃了藥,一直埋頭苦睡,直至剛才----」她看看鐘:「十時三十分。」

「不!」康允彥不相信。

「這是事實,傭人可以做証。」

「你是說----」康允彥一字一字地說:「昨夜,你沒有到我家?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你沒有伴我一整夜,傾聽我所有醉話?」

「沒有,彥,我沒有。」

康允彥抱著頭。

康允彥多麼希望這是自己的幻覺,是自己醉昏了,無中生有,失了心瘋……甚至願意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,只要那不是真的……

但滕潔名說:「是的。」

身體彷被倒吊,全身血液彷被抽乾,腦裡嗡嗡作響……康允彥聽到自己輕顫的聲音:「……本月十三日星期五,在我家陪伴我整夜的人,真……是你?」

滕潔名點點頭。

過了不知多久,直至康允彥儲夠勇氣接受現實的時候,她強迫自己再次開口:「……對不起,潔名,請原諒我!」

「為什麼要說對不起?」

「那夜我喝醉了,糊塗混賬,說話不分輕重,你千萬別放心上。」

「不是常說酒後吐真言麼?」滕潔名直視她的眼睛。

康允彥迴避她的目光:「混話,全是混話,你聽過便算,不用認真。」

「好,就當那夜說的全是混話。」滕潔名牽牽嘴角:「你現在很清醒吧?那請你告訴我----你還愛我嗎?」

康允彥心裡一震,暗裡抓緊衣角。

「還愛我嗎?我要聽你心裡的真心話。」

「潔名----」康允彥的聲音沙啞:「這個不重要。」

「對我來說,這個很重要。」滕潔名步步進迫。

「我愛你!一直愛!」康允彥拚著一口氣:「但你快要成為別人的太太,我愛不愛你,根本無關痛癢。」

滕潔名瞇著眼晴:「我們不是開放關係麼?即使我真的結了婚,我們也可以繼續相愛。」

康允彥一愣:「這……」

「只是,敬廷應該接受不了開放關係。」滕潔名說:「這個也不要緊,我們先瞞著他,往後再想辦法。」

「瞞著他?那我不就變成黑市情人了?」

「你既然愛我,應該不介意為我受一點委屈吧?」

康允彥猛一咬牙:「對不起!」

「什麼意思?」滕潔名抿著唇:「我可以容忍你另有情人,你卻不能接受?」

「開放關係是坦誠和體諒,絕不是不忠和欺騙。」康允彥握著拳頭:「這是我的底線。」

「說到底,你只愛你自己。」

「對不起!」

「那即是說,」滕潔名敲敲額角:「我要在你和敬廷之間選一個了?」

康允彥死死咬著唇。

「康允彥,我選你。」

康允彥猛然抬頭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「經過這麼多年----」康允彥懷裡多了一個溫軟的嬌軀。「我早已忘記怎麼去愛別人了……」

康允彥用盡全身氣力摟著她,彷彿要把她揉進血肉裡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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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,康允彥正在公司埋頭苦幹。

葉長青敲敲門,踏進房間。

「長青,發生什麼事?」康允彥吃驚,一向重視打扮的她,現在不單兩眼通紅,一臉頹廢,身上的衣服還像破布般縐得不成樣子。

「彥,你今次一定要救我。」葉長青的聲音很吵啞。

「什麼事?你慢慢說。」

「……我炒期指,輸了四千萬……」

康允彥給震住:「長青……」

「房子車子全部賣掉,東拼西湊還欠財務公司三千萬。」葉長青大力扯著自己的頭髮:「彥,我已是走投無路。」

「我這裡也有些積蓄,湊合著也有五、六百萬,你先拿去應急。」

「彥,我不能借你的錢,我根本沒辦法還給你。」

「我們二十多年好姐妹了,還說這些?」

「真的不成。」葉長青說:「我想把我的股份讓給你。」

「怎麼可以?」

「我知道它現時不值三千萬,但你知道我知道,公司發展正順,三五七年定可回本。」

「我不是這意思。」康允彥搖頭:「只是一時之間,我也湊不出這筆錢。」

「我只好另找賣家了。」葉長青低聲說:「但青彥是你我的心血,我真的不想讓個不相干的人來分一杯羹。」

「你給我一點時間,讓我好好想想。」

「我只有兩星期。」

「好,我儘快給你答覆。」

葉長青出去了。

康允彥雙手抱著頭。

----三千萬,真是一個很大的數目。但青彥是葉長青和康允彥打拼了二十多年的成果,康允彥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落入別人手中。

康允彥想了又想,決定把房子賣掉,應該可以湊一千五百萬。

餘下一千萬,康允彥打算問銀行借,但沒有抵押品,銀行定難批出貸款。

真是一夜白頭。

滕潔名問康允彥發生了什麼事。

閔君柔也不免追問。

康允彥一概敷衍過去。

----康允彥知道她們很關心自己,心裡很感激。但她絕不會把困難說出來,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,說什麼也不能鬧得到處雞犬不寧。

康允彥和她們只談風月。

但日子一天天過去,康允彥的眉頭越鎖越緊。

 

-待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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